朋友的诗

幸好还有一双眼睛

(资料图)

给黑暗的荒野

留一扇天空之窗

每打开一次便

涌来一个黎明

—— 灵 素

灵素简介：灵素，八零后，满族，本名甄永平，生于河北省承德市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热爱诗歌！

青春，放牧阳光的路上

百灵鸟没展开歌喉

栀子花开了

风跟着狂野

青锋剑睡在剑鞘里

光芒从黑暗中溢出来

千年暗夜通明

胆怯，无知，羞涩，迷茫——消逝在睡梦里

梦还没醒

雨下个不停

战马上的将军

轻挥马鞭

时光飞过数载

到达终点的路上

阳光太耀眼

一些人走着迷失了路

一些人在路上走一生

漂泊的余音

奔腾的河流已被禁锢

和抽走空气的真空舱一样，密不透风

我的手臂越发沉重

举起，落下

头顶的月色分明晃了三晃

脚步机械般挪动 

遗忘的步伐加深

无数的脚印埋葬了最原始的初衷

一如既往的行走

一如既往的遗忘

幸好，还有一双眼睛

给黑暗的荒野留一扇天空之窗

每打开一次，便涌来一个黎明

攀着这红褐色的光

车子向前，行驶在被称作命运的道路上

透过后视镜，

我看到一段段时光，和

雕刻在夜空中的过往

梦中我捡了一枚指环

梦中我丢了一枚指环

中年书

时间并不存在

当我又一次抓住岁月棱形的边角，回望

一棵老槐树矮了一寸又一寸

几片娇嫩的叶子像绿盈盈的眼睛

盯着热气升腾的远方

太阳火辣而耀眼

一只离巢的鸟儿扑棱起翅膀

往高飞。偷偷地扯下一缕阳光

一头拴在纤细的手腕

一头搭在筑巢的白杨树上

飞翔的距离悄悄叠加。仿若没有源头的河流

穿上云的衣裳，迎接风的狂吻

拽下无数个黑夜里的

星星和月亮

一层一层地披在身上，直到

乌黑的海藻发丝透出白雪般的

星光和月光

手腕上的阳光，牵出白杨树的一端

泌出墨绿的颜色

和目光紧紧纠缠

深沉，滚烫

永远有多远

微闭双目，听

血液在血管中沸腾

听远方吹来的风拂动窗帘

我宁愿成为风中独飞的大雁，煽动着翅膀

高飞。顺着你的目光

来到那天空之镜

湖面宁静，也孤寂

我的长发飘扬

一团火燃烧在眼中

你说：因为心中有想，才会像

“在炬的高处

在时间的洞中”

大雁卸下了，这疲惫、这病痛、这伪装

爱，或者遗忘

“孤独是一座花园，但里面只长着一棵树”

只需要一丝阳光和

一滴雨露。便可以

荒芜消失，青翠泛滥

也可以，一缕月光透过浓雾

洒落在枯萎的枝头

你看：生命复苏，隔世的温柔生长

或者，经由南国的微风拂过

荆棘鸟舒展翅膀

天竺葵开口歌唱

如果这些都没有。请将

所有的热烈和悲鸣付诸一个名字

告诉他——

“你的世界风暴有多大”

退一岁，再退一岁

那时候，满池的荷花开着

我还成没成为一朵莲

银杏叶嫩绿，金黄

躲在山的那一边

眼眸装不下一湾秋水

奔驰的路上，我

目光纯净，哭的、笑的都灿烂

那时候，雪和火在各自的时空漂泊

薰衣草的芬芳在飘香

凤尾蝶的翅膀正坚强

那时候，黄鹤楼下开满大片的樱花

考场到宾馆的路还很喧哗

心理咨询师证书没有考下来，似乎

也没有这么忧伤

风儿吹走所有的时光，醒来

只剩下希望

梦见我老了

我老了

再也写不出炙热的文字

写不出燕子低飞，和

画眉的婉转

写不出天边紧紧相拥的

两朵晚霞

云彩飘落在土地上

迷的一样的身影，你

轻盈地飞到我的身旁

用手扶平纹我满面的皱纹，让

我的双眸重新闪亮

我老了

前方就是远方

未来在空中飘荡

我的白发被回忆啃食的发亮

许多年以后

白色的宣纸上，我

图画着你的模样

三月，一场流星雨

三月。已经结束了

想来就令人遗憾

写三月总会写到春天

也一定会有阳光、绿叶和花朵

如今这些字眼显得那么清冷和孤单

而从前那个三月，玫瑰刚刚绽放

火红的。是谁用指尖洒下一场流星雨

光芒照亮整个夜晚

我的双眸也同样闪亮

像冰的眼睛

潭水装满了星星

而这个三月风景是一样的，似乎世界也一样

我依然在星光下赶路

车子还会驶过那座漫水桥

野鸭如常在湖面嬉戏，白鹭徜徉在水草边

水流从橡胶坝上飞流直下

我想知道：开闸的水还能否返流回原处

将花果城的草木浇灌

我想知道：你的笔尖垂钓上来的是一尾鱼

还是一道夕阳

我想知道：越过手臂的小仓鼠何时变成了金丝雀

然而一切都抹去了答案

我只看到一首诗在收藏夹里独自醒着

南。有朝霞跟随

北。是雪白的黄昏

而谁会在春天来临之前动身

把果子摘下来

对我说：诺！送给你——你的执念

直通日照的路已经没有了尽头

通往花城的风亦不再通往

而我还保留着这个三月。保留着诗篇：

“当我爱时，总是爱的很深，但不经常”

花开盛世

你说：看！这盛世

满世界的花都开了

满院子也一样

姹紫嫣红的，空气中都是

“花开盛世的消息”

你砸开门，走进院子

大摇大摆的

你自以为是神的使者

你手中的权杖闪闪发光

这光芒甚至掩盖了太阳

你肩膀上钉着钉子

你穿着新装，皇帝的那套

你手里拿着圣旨

上面空无一字

你捂着口鼻，伸出长长的喙

是的，一只僵尸鸟——萌萌哒

你扯下一朵花

你把花瓣捻出红色的眼泪

就像一只龙鳞脚叉死一只只蚂蚁——

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

让这些蝼蚁尸横遍野

你说：ㄓㄜㄕㄎㄇㄊˇ˙ㄛㄘㄒㄎㄍㄔㄨㄙㄎㄋ

你说：ㄠㄘㄎㄍˋㄧㄟㄩㄒㄋㄊㄕㄖ

哦！忘了介绍

你的主子是晋灵公

这是属于你的花开盛世

没有白昼的黎明

已经是21世纪20年代

距离上一个野蛮年代似乎已经很久远

有人透过红橙蓝绿色的黎明，祈望那扇窗

那扇如同悬挂着太阳一样明亮的窗

就这样，一些人盼望了许久

有人燃起火把——用他仅有的胡须和头发

有人举起一盏灯——用跳动着的动脉血发出的电波

有人用手指尖勾勒的月亮散发出一点光亮

也许这些都无法驱除深谷中整片的黑暗

但是你要相信：无数的微光便可以引燃希望——

星星之火也曾燎原

一个声音在窃窃私语：“文明它不该存在”

是的，至少不是以这副模样存在——

在虚假中高歌，在酒肉池中沸腾，在影像里永生

不是的，我们要的那两个字不是这副德行

舞台上演绎的应该是自由、平等、公正、和平……

即使这是一首“没有英雄的叙事诗”

那也请给故事的主人公一张脸、一双眼睛、一张嘴

他可以摘下面具

可以歌唱、大笑、流泪，甚至呐喊

或者哪怕主人公只是一只乌龟

至少允许它伸出头来在路上淡然的爬行

并准许它将这个时代的光怪陆离见证

然后在白日真正到来的那个时刻

把这段岁月满含热泪讲给它的子孙听

关于诗歌，和一朵雪莲

——致诗人琉璃姬

在这个黑白交错草木失声的时代

诗歌就像天地间某根动脉

可以喷涌世界深层鲜红的血液

而作为诗人你像一个小孩

总是叛逆、我行我素，又

纯粹，善良，机敏，充满老者的智慧

与嘈杂、喧嚣、掌声、名利繁华格格不入

你相信“诗，乃流星之事”

在你的诗歌那里看不到风花雪夜

只有犀利的笔尖和对万物的独白

以一己之力对抗黑暗并

杀出一条荆棘丛生的幽暗小路

孤独、特立独行成了你的标签

但是你依旧生来勇敢，永远热泪盈眶

阿赫玛托娃一定来过你的

梦里，超越时空与你对话

她是否对你说过“我不仅是为我一个人祈祷，

而是为了所有与我站在一起的人们”

是的，你思维开阔，文采斐然，语言锐利

如同天际涌来的洪水

却“永不湮没，永不沉寂”

你和白银时代的他们一样

拥有相似的灵魂，精神像火种

引燃“陆地上的人们”大多数都不曾拥有的赤诚

你的诗歌是一杯烈酒

饮下，即可让胸口火热滚烫

但有时候，更像一剂毒药，和血液混合一起流淌

以至于让人肉体消融，只剩下灵魂在颤抖

诗歌会发出回声，如同呐喊声响彻山谷

然而诗人却不会有回应，惜字如金亦沉默如金

作为一个人，你第一次出生

作为一个诗人，你又一次重生

如同穿越于魏晋

身披着最原始最纯粹的铠甲战衣

用策兰那样的深沉

书写启示录一般的内容

没有一种神秘的道路可以通往远方和未来

而诗歌本身就是一种通往

顺着眼角的痣而流下的热泪一定是

用悲悯世间万物的灵魂喂养

你的孤独虽败犹荣

那里未曾见过小我的忧伤

“人不是活一辈子，不是活几年几月几天，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

而你和诗歌也一样，每个瞬间都是热血青春，也都活得倔强

你眼中的陌生人从没对你谈论过她所理解的诗歌，你心中的

卡夫卡对于她也同样很陌生，她懂得的少之又少

只知道策兰在塞纳河中长眠

而巴赫曼在火中得到永生

但是我无从知晓你，曾何时“交换黑暗的词”

曾与谁“互爱如罂粟及记忆”

你就像漂泊在天上的月亮，而你笔下的诗歌纯粹的

如同珠穆朗玛峰上冰清玉洁的雪莲

只是旅途中遥远的遇见，就足以让人在暗夜中获得一缕光明

诗人琉璃姬：写作也是将头摁进黑夜的过程

标签：